weibo:顾墨卿_日落铃兰瑞瓦肖
曹荀本命|墙头甚多|人散曲无终
吃一切君臣cp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

【三国/楚汉】秦时文若魏子房 (一)

*忽然发现明明三国本命Lo上却一篇三国的文都没,于是翻了翻旧坑。默默填了一抔土丢上来XD


(一)一波难度被无良作者调成了困难的穿越、不带记忆,怎么混?

建安五年正月,新年伊始,许昌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如今虽战乱不定,但在曹公治下的兖州青州之地,百姓能吃饱穿暖、安居乐业,所以在这迎奉天子的第五个年关,许昌大街小巷里飘荡着煮饺子蒸年糕的年味。(请忽略那个时候究竟有没有这些吃的吧……

这天正好是休沐,荀攸吃过早饭便欲往尚书府上探望昨天过度辛劳病倒在尚书台的荀令君——也就是比他小六岁的自家小叔大人。可好友钟繇不请自来,硬要拉着他对弈,拗不过同乡好友的盛情,荀攸只得下午再去探病。

张良是被一阵脚步声惊醒的,他恍惚地坐起身来,陌生的环境使他立即警醒,迅速环顾四周打量着这个略显朴素的房间。

门外有人询问:“令君大人可是醒了?”侍女轻声答道:“大人自昨日就一直睡着,大夫说大人无恙,只是平日辛劳,需要多休息。”

推门声响起,张良想躺下装睡已来不及了,侍女走进来惊喜地说:“呀,大人醒了,大人晌午不曾进食,婢子去给大人准备些吃的吧。”张良盯着侍女的衣饰微微皱起了眉头,又看了一眼屋内的陈设规制,轻轻阖上了双目,淡淡吩咐道:“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诺。”侍女俯身行礼,退出房间前忽然想起一事,禀告道:“刚才荀军师前来探病,婢子以为大人仍在休息,荀军师便去院子里陪公子玩耍了。”

荀军师……?张良心里有些没底,现在情形不明,在他还没搞清楚以前他没把握骗过一个有“军师”之称的、似乎跟自己这个“令君”关系密切的人。他故意用疲惫的语气说:“今天我累了,不想见客,你让那个……你让他先回去吧。”

侍女应诺而去,张良披衣起身,盯着案上一个半圆灯盘里细长柱状的东西(蜡烛……)思索着。他很明白他现在身处于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因为作为张良漫长的一生确确实实是结束了的,他记得弥留时儿子不疑的哭喊,记得意识陷入一片黑暗时混沌一片顺着一条雾气弥漫的河漂浮,然后是一生的功过、爱恨,渐渐如雾般飘散无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黑暗忽然被撕裂了,有一抹暖阳照了进来,他忽然就有了睡着的感觉。无奈地垂下头,伸出手下意识地做着抓握的动作,张良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不管了,是借尸还魂也好、再世为人也罢,活着的感觉挺好的。

不过…也不是那么容易啊……张良走到书案前,案上堆放着一些简牍,旁边是一个样式古朴的小香炉。他拿起书简看了起来,想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身是何人。随意翻看了几卷,几乎都是各司来往的公文,还有一方锦帛是天子年节对众臣的赏赐。其中有一笺未封的信,落款是荀彧:“古之成败者,诚有其才,虽弱必强,苟非其人,虽强易弱,刘、项之存亡,足以观矣。今与公争天下者,唯袁绍尔……”

从之前的蛛丝马迹、公文中暴露出的张良大致可推断,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汉末的乱世,身份是大汉尚书令荀彧,辅佐着一个枭雄却心向汉室。他挑眉,目光带着一丝兴味划过那一行字“刘、项之存亡,足以观矣”,心里五味杂陈,嘴角无意识微微上翘,清澈锐利的眼中又流露出些许惆怅。

“父亲~父亲!”一个长相清秀的半大孩子兴冲冲地喊着闯了进来,“快看从兄送给恽儿的礼物!”尚带稚气的脸上全是兴奋,现宝似的将一本看起来破旧的书简递到了张良眼前。一个靛蓝长衫腰悬青玉的文士跟在孩子后面走了进来,对着张良作揖问候了一声:“小叔。”张良起身回礼,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这个人,低头摸了摸孩子的小脸,却在看到那本书时差点破功——书上赫然四个大字:太公兵法。

大约是张良脸上的表情介于古怪和竭力保持平静之间,那个人大笑起来:“小叔,逗孩子玩别那么较真啦。看你又劳形于案牍,应该是无恙。今日上元节,晚上咱们出去放松一下吧。”他笑着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原本看起来木讷普通的面容多了一分聪敏。恽儿也抱着张良的腿晃着奶声奶气地撒娇附和道:“出去吧,出去吧~”

张良作为一个“冒牌货”,既不知道周围人的身份名字,又不敢明着询问暴露自己,本来想找个明日事务繁重的理由推辞,可在孩子期待的目光里心软了,点了点头。那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忽然想起了,从不敢在他面前撒娇亲近的不疑。

“耶~父亲答应出去逛街咯!父亲第一次带恽儿去玩,恽儿好开心啊!”孩子蹦蹦跳跳地激动得静不下来,冲散了张良心里最后一点对冲动答应的懊悔,他被孩子闹得有点脸红。

“那个…你……”张良不知如何称呼这个应该是“自己”侄子的人,只好略去称呼尽量自然地叫道,“你先带恽儿出去一下。”荀攸应了一声,轻嗅了下室内未燃炭火有些冷冽的空气,眼神在张良随意披着的外袍上溜了一圈带着一丝探究看向了他的眼睛。荀攸的眼神并不锐利,就跟他近乎泯灭众人的外表一样,内敛木讷。但张良以一贯平静无波的目光回望过去时,莫名觉得心虚。还好荀攸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牵起荀恽的小手出门,却丢下了最后一句话:“小叔,你还是叫我的表字公达吧,”他回过头眨了眨眼,“或者你小时候喜欢叫我攸侄。”

张良没有回答,背对着门的身影略微有些僵硬,也借着换衣服的动作遮掩了。这个人,实在不简单。他回想起荀攸的话,掩去了眼中一闪而逝的锋芒。


让我们将目光转向这天清晨的祭酒府上,某个不治行检纵酒过度的人带着宿醉的头疼醒了过来。望着陌生的房间,呼吸着空气,他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是真的?!我去,我不是死了吗?投胎转世能带着记忆的么?难道是我前世所出计谋过于阴损,所以上天罚我在世上赎罪?陈平无语望苍天。

这时,听到他起床的动静,一个书童打扮的小厮走了进来说道:“先生酒醒了?”手里端着一盆水,似乎想服侍他洗漱。

陈平眼珠一转,装作酒还没醒的样子半闭着眼睛哼唧:“好酒!我……我这是在哪里啊?”

“先生自然是在您家里啊。”小书童下意识答道。

陈平郁闷地暗自翻了个白眼,再接再厉,摇晃着脑袋神情恍惚地说:“我……我家?我是谁啊?”

小孩噗嗤笑出声来:“先生平时呀智谋过人,没想到醉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先生当然是随主公南征北战,征张绣、破吕布,水淹下邳、十胜十败的天下第一谋士鬼才郭嘉郭奉孝啊!”这小书童貌似特别崇拜他的先生,说起那些光荣战绩来简直如数家珍,两眼放光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哈哈哈~原来我这么厉害啊!值得浮一大白!那我家主公是谁,现在又是哪一朝啊?”陈平眯起眼睛,狐狸一样的狡黠。

书童只当是先生酒醉忘事胡言乱语,陈平问什么,他都好脾气地一一回答了。直到陈平不再说话只是两眼空洞地望着远方,他才舒了口气,说去给先生弄醒酒的酸笋煮活鱼了。一定要多放些酸笋,小书童去往后厨的路上想,先生这是在哪儿买的酒啊后劲真足,睡了一晚上居然还醉着,醉得也真够厉害的。

陈平整理了一下假装耍酒疯弄乱的头发,穿好衣服想去书房查阅一下史书。大汉建立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居然已经失其鹿引得天下共逐之了。他其实还蛮好奇的,还有些坏心眼的幸灾乐祸,哈哈刘邦那个无赖果然不行,看他这一代不如一代的。他趿拉着鞋子,在祭酒府中闲逛,院子里有几株腊梅,凛风之中纯白胜雪。这个叫郭嘉的是个性情中人啊,陈平琢磨着之前小书童崇拜地对他的事迹滔滔不绝的讲述,还真不愧曾有浪子之称,谋略么比不上我,还好不跟子房那样谦谦君子,不治行检嘛倒是跟我挺合得来。暗自臭屁了一下,陈平终于找到了书房,在书架上翻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卷《史记》、一册《汉书》仔细读了起来。晌午时候,书童给他端饭进来都没太注意,感觉有些饿才随便吃了几口。

“先生,先生?休息一会吧,已经是申末酉初了,天快要黑了。”小书童端着碗药走了进来。陈平伸了个懒腰,有点奇怪地问:“我生病了吗?为何要吃药啊。”书童以为他是在抱怨,不肯喝药——这种事他已经习惯了,而且许昌城没有不知道军师祭酒郭嘉害怕喝药的。“先生是老毛病了,但也不能不管。这个冬天挺冷的,不喝药您又会咳嗽得厉害,主公荀令他们都会担心你的。”小书童一脸哄小孩子乖乖喝药的表情,陈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毫不犹豫地拿起碗一饮而尽,他暗自腹诽,这世界上居然有害怕喝药的谋士,虽然那药的确难喝得要命。不对,今后我就是郭嘉了,岂不是要天天喝这个药?陈平郁闷了,对这新生的乐观情绪受到了几分打击。

发现祭酒大人似乎很有些不开心的样子,小孩热情地建议:“先生,今天是上元节,不如晚上去逛街看花灯吧。”听着他对往年上元节猜灯谜环节郭嘉怎样机智反应如何如何迅速的夸耀,陈平好笑地拍拍他的头,答应了这个提议。四百年后的月亮,是否跟那时一样圆呢?在这个异时、异地的异乡,他忽然就有些怀念起故人,子房、韩将军、萧丞相,还有主公,你们故去以后,又在何方飘荡呢?


“今天不知怎的,文和先生在他的府中大发雷霆,听说在书房里呆了一天,砸了好几册书,还踹了桌子。”

“真的吗,你是说新近归顺曹司空一向低调的执金吾贾诩?看他那副老神在在高深莫测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死了爹都不会嚎一嗓子呢,居然还会发脾气?你这小道消息靠谱么。”

“怎么不靠谱?我是随张绣将军归顺曹司空的,我妹夫的弟媳是文和先生府上的丫鬟,是她亲眼见到的,似乎一边砸还一边喊着什么‘竖子’‘横子’,什么‘不足某’‘气死老夫了’之类的话,似乎…似乎还直呼了高祖皇帝的名讳。”

“哈哈,我还以为当军师的都是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像荀军师和荀令君那种。不过郭祭酒挺随和的,我上次还听到他喝多了跟夏侯将军讲荤段子哈哈哈哈。”

“对啊对啊,其实文和先生也是一本正经的,不过有次我们张绣将军把他惹急了,他忍不住踹了将军的屁股,将军居然也是敢怒不敢言的。”

许昌城城墙上,值夜的士兵无聊,闲侃了起来。其中一个据说妹夫的弟媳的姐姐的表侄女在贾诩府上做丫鬟的正在绘声绘色地描述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和先生是怎么将他们所向披靡号称北地枪王的张绣将军一脚踹了个嘴啃泥的,忽然发现对面和他聊得开心的士兵一脸僵硬地望着他的背后,一阵凉气从脚底蹿了上来,他僵硬地回过头,就看见他话里“一脸小媳妇样丝毫不还手”的张绣将军正饶有兴致地听着,吓得他赶紧昂头挺胸站好。张绣没说什么,叮嘱了几句注意就转身离开了。

月,依旧是那么圆。但又和宛城的月色是那样不同。张绣靠在城墙根,远远望着上元佳节热闹的长街,却无法走近,他现在只能从士兵们的闲谈之中得到只言片语的有关于他的消息。文和他一贯谨言慎行,归降曹操之后为了跟自己这个“旧主”避嫌,私下闭门谢客,除了上朝偶尔远远看到一眼,他已经很久不曾见他了,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动怒?张绣莫名就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好像他变了个人似的。张绣抓了抓后脑勺,感觉自己这智商不适合想这种高深的问题,扛起长枪决定还是去巡视一圈,不能再让张武那小子乱讲文和的事情了——要讲也只能来汇报给本将军听,嗯,这是军纪。

某种程度上讲,张将军,你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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